秦妄还在等下文，见弟弟不动了，以为他是吓到了，正想安慰，就听一个比蚊子声音大不了的声音嘤嘤了句。
“......谢谢哥。”
秦妄扯扯嘴角，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，一转头，鹿宝贝没了。
人呢？
兄弟二人发现站在身边的鹿宝贝不见了，再一抬眼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了。
鹿宝贝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口罩和帽子给自己武装上，鼻梁上也多了副太阳镜，谁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。
径直的走到骷髅人面前，那人又在犯病，痛苦的想吐血，看到有人过来了，指着地上的痰盂。
鹿宝贝把痰盂递过来，摆在他刚好差一点够到的位置。
那人不解的看着她，痛苦让他话都说不出来，只是依稀看到眼前多了个人，不是护士。
“是不是挺绝望的？差一点就能碰到，却够不到。我弟弟当年被你们欺负时，也是这么想的。”鹿宝贝说完，满意的看着对方瞳孔地震充满恐惧的样子。
“他现在过的特别好，是你投胎十次都达不到的高度，我来呢，也没别的意思，尘归尘土归土，你做的事儿不会随着你死亡消失，我会把你当年犯下的恶行告诉给你认识的所有人，你的墓碑上都会刻上一句。”
“你到底是.....谁？！”那人艰难发出声音，尽管快要死了，鹿宝贝说的这些对他造成的伤害比死亡还可怕。
“哈，你还知道要脸？”鹿宝贝从兜里掏出酒精喷壶，优雅喷手。
“稍微晚点，你认识的人们会过来看你，我会引导她们过来，让她们看看人面兽心长啥样——别担心，为了不让你死的太快，我自掏腰包给你上进口止疼药。”
说什么都得让他熬过今晚，承受过众人的白眼再死。
“我都要，都要死了，你又何必——”
“听说你还有个小孙子是吗？你孙子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？”
“不要！”
“你做这种事时，想过你伤害的是别人宝贵的家人吗？傻逼。”
鹿宝贝骂完痛快了，站起身，在那人惊悚的视线里往外走。
就在那人以为这场凌迟即将结束时，鹿宝贝突然站住，提高音量。
“各位，你们知道他是个Q奸犯吗？跟这种人一个病房，你们不怕吗？”
那人又是一口血吐出来，这次是彻底晕了。
病房嘈杂一片，其他几个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坐不住了。
闹腾着要换病房，没人愿意跟这种人待在一个房间里。
“出气了？”秦妄看鹿宝贝出来，挑挑眉。
“不及我怒火的百分之一。”鹿宝贝看向秦语，“你还闹心吗？嫂子还有别的花样。”
“算了，没意思。”秦语突然就释怀了。
里面那个人，再也伤害不到他了，而他的家人，却一直在。
“嫂子，你排骨还炖吗？”
“炖！走，回家吃大餐！”鹿宝贝豪气的拍拍肚子。
心情好了，吃什么都是大餐，阴霾散去，留给她家的，全都是好天气。
鹿宝贝绝对不是个只口头说说的人。
除了那人未成年的小孙子没通知到，那人所有的亲戚，都收到了一封机打匿名信，里面详细写了这个老登年少时犯下的恶行。
除了受害者信息没写，啥都写了，同伙是谁也都写了，末了还要补充句，这种人，你信他只会犯案一次？
根据她在医院里的线人发小汇报，同病房的人纷纷要求换房间，搬走了还不忘淬一口，呸，什么东西。
想用死亡道德绑架大家，不好使。
据说当天晚上，有几个蒙着脸不知名的人跑到老登病房，对老登拳打脚踢，如果不是医生发现及时，老登可能断气了。
“也不知道谁那么心善，怕这老家伙死了，竟然提前给他存了一针止疼针，但这针打完了吧，还不如不打。”孙威喆正在跟鹿宝贝通话。
鹿宝贝靠在桌子上，保持这个造型已经很久了。
这通电话时间有点长，她有点累，索性就坐在桌子上，刚好压到秦妄的文件。
秦妄拍拍她，示意她挪一下，鹿宝贝抬起左边的臀，右边压了上去。
秦妄：......
整个抱起来挪到一边，电话线够不到，鹿宝贝索性按下免提，继续隔空吃瓜。
“为啥说打了还不如不打？”
“本来那老家伙就很难熬过今晚，这个病你也知道，挺痛苦的，这么多人骂他打他，如果他一口气没上来，直接死了，或许还轻松些。”
孙威喆虽然有医生的底线，但对待这种恶人，他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，一口一个老家伙叫得不亦乐乎。
“那个不知名的人给他交了进口止疼的钱，这针打下去，又能多撑几小时，但是这个止疼针的效果吧......”
效果有，但不足以屏蔽所有的疼，老登想死又没那么快的死，活着又要被众人审判，内脏还特别疼。
本来只是身体上的疼，现在精神上也遭罪，只能说，交钱给他打针的那个不知名好心人，挺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