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护病房里,消毒水和碘伏的味道交织在一起,弥漫在空气中,让人感到有些刺鼻。萧风静静地趴在床边,他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陈默那缠满绷带的手背,仿佛生怕会弄疼他。
心电监护仪发出的“滴滴”声,在这静谧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,那规律的声响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,每一声都敲打着萧风的心房。他的目光紧盯着监护仪的屏幕,上面跳动的绿色曲线突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,这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。
“老陈?”萧风的声音有些颤抖,他猛地直起身来,眼睛紧紧盯着陈默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。他的心脏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
就在他准备按下呼叫铃的时候,他的目光突然被监护仪连接的数据线吸引住了。那根数据线的接口处,塑料外壳上竟然有一道新鲜的划痕,看起来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抠过,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金属线
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推车滚轮声,声音虽然不大,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。萧风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,他迅速将手从床边缩了回去,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整理被角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随着声音越来越近,一个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女人推着治疗车缓缓走进了病房。她的脚步轻盈而缓慢,似乎有些小心翼翼。口罩上方的眼睛快速扫过仪器屏幕,然后动作略显僵硬地拿起了病历夹。
“3床陈默,术后常规换药。”女人的声音刻意压得很柔,听起来有些不自然,而且在说话的过程中,她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,让人感觉到一种顿挫感。
萧风的目光落在了女人身上,他注意到这个护士的动作有些奇怪,不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口袋里攥紧了那把从黑蝎身上缴获的折叠刀,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治疗车下层露出了半截黑色橡胶管。
那根橡胶管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输液管,它的直径比输液管要粗一些,而且更像是某种注射器的延长管。萧风心中一紧,他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有问题。
就在假护士弯腰靠近病床的瞬间,萧风如同一道闪电般猛地旋身,他的动作快如疾风,让人猝不及防。只见他的左臂如同铁钳一般,紧紧锁住了假护士持镊子的手腕,使其无法动弹。
与此同时,萧风的右肘如同铁锤一般狠狠地撞向假护士的肋骨。这一击势大力沉,假护士闷哼一声,显然受到了重创。
然而,假护士并没有就此罢休。她迅速做出反应,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摸向治疗车底,眨眼间便拽出了一支装满空气的注射器。
“马国涛给了你多少钱?”萧风的膝盖死死顶住假护士的后腰,将注射器的针尖逼向天花板,同时喝问道。
在激烈的搏斗中,假护士的口罩被扯掉,露出了一张布满刀疤的脸。那道从左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的疤痕,与老鬼照片上的月牙疤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呼应。
面对萧风的质问,假护士突然发出一阵狞笑,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。她用尽全力将注射器往回拽,试图挣脱萧风的束缚。
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,针尖在挣扎中划破了萧风的手背,鲜血顿时涌出。假护士见状,趁机屈膝猛力顶向萧风的裆部。
这一击精准而狠辣,萧风猝不及防,吃痛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。假护士趁机撞开窗户,翻身就要跳下去。
萧风怒不可遏,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,猛地伸出右手,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揪住她的头发。女人毫无防备,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一扯,身体失去平衡,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狠狠地掼在墙角。
伴随着撞击声,那支原本握在假护士手中的注射器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。它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着,不偏不倚地径直刺入了女人自己的颈部动脉。
刹那间,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,溅落在洁白的墙壁上,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。女人的身体抽搐了几下,双眼的瞳孔逐渐失去焦点,开始涣散开来。
然而,就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,她的嘴唇竟然还在微微颤动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萧风见状,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,生怕她再发出一点声音。
就在这时,女人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沫,那血沫中似乎夹杂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:“老板……顶楼……停机坪……”这几个字如同幽灵一般,在空气中飘荡着,然后缓缓消散。
与此同时,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得异常尖锐,仿佛是在为这个女人的死亡奏响丧钟。陈默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,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。
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上,手指颤抖着指向它,嘴唇艰难地翕动了半天,终于挤出了一丝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:“电脑……自动备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