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州,右扶风郡。
李傕觉得先下手为强,于是让人宰了头牛,然后让人去郡守府请郭汜了。
不多时,衣着华贵的郭汜就来到了李府。
他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手持长矛的甲士。
“郭兄。”
“你这是何意?”
“你我是兄弟,我还能害你不成?”
李傕看到穿着铠甲的士卒后,跟郭汜开玩笑道。
“大兄你当然不会害我!”
“但有人会!”
“我虽已担任郡守数月,但仍有人不服!”
郭汜哈哈一笑,警惕的扫视了一番周遭情况。
然后大袖一挥,让护卫退到了大门外,接着他一屁股坐到了李傕对面。
“郭兄。”
“先皇已死,小皇帝还不到十岁,你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李傕亲自给郭汜倒了樽酒,挥袖屏退左右,旋即问道。
为防郭汜担心他在酒里下毒,所以他先喝了一口。
“我能有何打算?”
“走一步看一步呗!”
“张让,赵忠等巨宦还活着,袁隗,杨彪等士人也还活着,此事哪轮得到我插手?”
郭汜用刀划下一块烤牛腿,边吃边答道。
他野心没李傕大,觉得当个郡守,每天大鱼大肉,没事玩个女人,已经心满意足了!
“郭兄所言极是!”
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!”
“来,喝酒!”
李傕恭维一句,旋即端起酒樽,跟郭汜碰了一下。
……
半个多时辰后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微醺的郭汜和李傕一起去了后院茅房。
“大兄。”
“我最近听人说,你想当郡守,此事是真是假?”
郭汜打了个酒嗝,故作随意的问道。
他看似喝醉了,但其实脑袋很清醒!
他说这句话是在试探李傕!
董卓死前,他们两人情同手足!
董卓死后,特别是他当上郡守后,他们两人渐行渐远,现在只能算是表面兄弟!
“郭兄你觉得呢?”
“我记得董公还活着时,王先生说过一句话,不愿当将军的士卒不是好士卒!”
“人向高处走,水向低处流,谁不想往上走?”
“郭兄你就不想当刺史,州牧?”
李傕不置可否,笑着反问道。
话毕,他提上裤子,缓步走向了郭汜。
他没在酒菜里下毒,但他在腰间藏了一把剧毒匕首!
“我还真不想。”
“我觉得当个郡守就挺好!”
“醒掌一郡之权,醉卧无数美人……”
郭汜摇了摇头。
他话未说完,就被剧毒匕首从后面刺进了心脏。
“大兄你……你……”
郭汜扭头望向李傕,张了半天嘴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扑通!
郭汜应声倒地,登时毙命!
“兄弟。”
“你若早把郡守之位让给我,怎会有今日?”
“别怪大兄心狠,今日大兄若不杀你,明日就是你杀我了!”
李傕蹲到地上,捂住郭汜瞪得溜圆的眼睛,压低声音解释道。
言罢,他抽出剧毒匕首,把郭汜尸体扔到了枯井里。
然后一脸从容的离开了后院,仿佛刚才就是杀了只鸡一样!
“把门外那些人叫进来。”
“然后全杀了。”
李傕坐回桌案上,一边用纸擦手上的血,一边命令道。
“唯!”
管家当即领命。
然后朝天上射了一支带火箭矢。
埋伏在附近的李傕手下看到带火箭矢后,立刻冲向了郭汜带的那几十人。
不到半柱香的功夫,郭汜带的那几十人就死了一多半。
“无妨。”
“让他们跑吧。”
“一群丧家之犬,成不了什么气候!”
管家要带人去追四散而逃的郭汜心腹,被李傕给制止了。
在李傕看来,当务之急是占领郡守府,然后当众宣布郭汜因饮酒过量已死,由他暂代郡守一职。
“老爷英明!”
管家颔首,谄媚道。
李傕闻言不语,拍了拍手,率兵去了郡守府。
……
一炷香后。
李傕如愿抵达了郡守府。
“李傕!”
“你还敢回来?”
“郭太守待你不薄,一直称你大兄,你却恩将仇报,杀了郭太守,你还是人吗?”
看到李傕带兵前来,郭成破口大骂道。
他是郭汜族弟,刚从李傕府跑回来,还没来得及换衣服,身上全是血。
“你叫郭什么来着?”
“郭成?”
“我如果没记错的话,你是郭兄族弟吧?”
“我与郭兄虽无血缘关系,但我一直视郭兄为亲弟弟,我怎会杀郭兄?”
“你可不要血口喷人!”
“你说是我杀了郭兄,可有证据?”
“若无证据,那你可就是诬陷!”
“诬陷朝廷命官,你可知是何罪?”
李傕闻言不怒反笑。
话音刚落,他就朝身后的弓箭手使了个眼色。
弓箭手得到眼神示意后,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郭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