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毅一行人离开没多久,再次遇到了一队人马。
“前方可是朝廷的押粮队?”
远远的响起呼喊声。
“是镇南侯的军旗,这是前来接应我们来了。”
陶瑾之一眼认了出来。
两方队伍靠近,本来在马上的一位少年小将一下就跳下了马。
“爹!你怎么来了?”
王振鸿一眼就认出了自家老爹来,带队的萧五也翻身下了马。
“五哥,这是我爹。”
王振鸿连忙给萧五介绍。
“爹,这是我们的队长萧五,我在这里多亏他照顾。”
“我是这次的押送官,自然是要来的,多谢萧五郎帮着照顾我家这小子了。”
看着虽然黑了许多但是长高又健硕了不少四肢健全的儿子,王宏卓心里放心了不少,就怕孩子报喜不报忧的。
打仗少不了受伤,但是只要人活着就好。
“王叔客气,我们一起出生入死,自当相互照顾,最近战事频繁,马匪也活动多了起来,将军让我等前来接应。”
“适才确实是遇到了一伙马匪,不过对方见是朝廷的送粮队就打马离开了,这会已经走远了。”
王宏卓说话的期间,唐毅几人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。
“表哥。”
“表弟!你怎么也来了?”
王振鸿闻声看去,当即激动的跑到了唐毅身边,伸手就将唐毅给搂怀里哥两好的拥抱起来。
“表哥力气越发的大了。”
唐毅忍不住咳了两下,听着后背巴掌拍得啪啪响。
“哎呀,忘了,表哥的错,没拍坏吧。”
王振鸿连忙松手,这在军营里都习惯了,一时之间都给忘了表弟身体不同他们。
“不仅我来了,沐老还有师兄师姐他们也都来了,听闻北地战事紧,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。”
“沐老跟嫣然妹妹也来了,那肯定能帮上忙,军营里最缺大夫了。”
王振鸿再看去,可不都是熟人,当即在中间给大家先介绍了起来,相互点头算是认识了。
“现在时候尚早,不如边走便说。”
萧五出声提议。
“对对对,早些回营才是。”
王振鸿接了萧五的话,王宏卓也是点头同意了。
马车里唐毅看着为首带队的萧五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陶瑾之凑了过来。
“没看什么,就是觉得萧小将有些似曾相识却又真的没有见过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好像是有些看着熟悉,不过我也想不到是像谁。”
陶瑾之这会也看不到萧五的正脸,只凭刚才那一会的相互认识,脑海里找不出到底像谁。
“不过多了一队人马护送,这一路也就踏实了,这依旧看着荒芜一片的,不熟悉的真的是路都找不到,也不知到了豁林关又是怎样的场景。”
唐毅没有说话,因为他也不知道。
外边
“五哥,我先去跟我爹说说话,问问家里的情况。”
“去吧,反正这一路走着夜里也是要在石林过夜。”
萧五同意了王振鸿的行为,王振鸿打马就走到了自己父亲身边。
“爹。”
“嗯。”
“爹,娘跟小五他们怎么样?”
离家在外这么久,当初他毅然要跟随着来北地,但是每到夜里的时候也是格外想家的,隔了这么远,每一封家书都极其不容易。
“都好着呢,小五如今都会跑了,整日里也是闹腾得很,跟你们小时候一样。”
“那就好,爹,你不是挂的个闲职吗?怎么就成了押送官了?”
“这事情说来话长,不过都是沾了你姑姑还有表弟的光,如今你爹我在户部任职。”
“户部,好地方,我姑姑跟表弟就是厉害。”
王宏卓没好气的瞪了自己二儿子一眼。
“爹,你怎么把表弟也带来了,这里多危险啊,你们一路过来可遇到什么麻烦?”
姑姑家就表弟一个,表弟可是姑姑的命根子。
“自然是你姑姑同意了爹才带着你表弟出来的,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,就是一直下雨,路不好走。”
“难怪了,大将军让我们来接应在石林等了两天都没见人,这不才决定再往这边走一走看能不能遇上,刚好就接上了。”
“你在军营里怎么样?”
王宏卓反过来开始询问王振鸿。
“都挺好的,就是草原王死了之后换了番邦人,番邦人制作的攻城器很是凶猛,好在他们人数没有那么多,草原其他部落也不是那么的一心,只是这些番邦人收服草原部落只怕不会太久,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手段,速度极快的收拢了大部分的部落。”
如今的草原被分割成了三分天下,番邦人统治了草原王都,周围的部落也全都被降服。
另外是草原王原本的兄弟盘踞的地盘,自然不愿诚服,上次打起来最后他们趁乱离开的时候,只知番邦人最后还是赢了。
不赢也不能发动兵力攻打他们了。
“可恶的是这些番邦人居然一点都不将人命当回事,手段比之前的匈奴还要凶残,他们以人为食,不是因为饿得受不了了吃人,而是真的将人当做牛羊肉来圈养。”
王振鸿几乎是磨着牙说的。
豁林关附近有不少村庄,番邦人趁着巡逻军离开的间隙不仅将村子搜刮了,老人壮丁直接虐杀,妇孺如同羔羊抓了走,随后还一把火将带不走的庄稼烧了个干净,不留一点活路。
被抓走的妇孺用绳子拴着与牛羊圈在一起,甚至不如牛羊。
牛羊还不会被抽打虐待,可是人不仅要遭受屈辱还要被折磨,直接用刀片肉,还有如同羔羊一样被捆绑着架在火上烧煮,惨叫连连只为听取乐趣震慑其余的奴隶。
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后连做噩梦连肉食都吃不下,可见还有其他更加惨烈的画面。
番邦人做得绝,关外的粮食他们收不了也不留给他人,能烧毁的烧毁,烧不了的也要践踏掉,若不是豁林关的城墙外还是一片沙地没有草木,只怕对方直接就用火攻了。
王振鸿说得义愤填膺,马车里的陶瑾之更是直接半个身子都挤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