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苑的都担心地看向沈青梧。
“太子也来了。”孙旺又说,“看起来很生气,已经当众说要和您退婚。”
众人神色更是难看,太子这样做未免太过武断。
“出去看看吧。”沈青棠倒是淡定,看向沈青梧。
意料之中的事情,可真的发生,还是觉得无比寒心。
沈青梧淡淡笑了,“走吧,出去看看。”
“太子,找到了,东西在这里。”他们到了前院的时候,有一个士兵拿着一个布包从沈澜的书房跑了出来。
看到熟悉的布包,太子心中一喜。
“太子殿下,陛下不好了,听说蛮人是诈降,怒急攻心吐血昏迷了。”彼时,宫里的侍卫也急吼吼地跑了进来。
太子准备去拿布包的手一顿。
父皇身体不好了。
是要拿人借命了吗?
他的人去杀老二了,不管老二死还是活,有柳贵妃在,他都是第一个献祭的人。
即如此,就该先下手为强。
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太子殿下,难道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和臣女退婚吗?”沈青梧无辜地走到众人前,看向太子。
太子就想到了父皇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倚重。
如果这个时候不退婚,之后可能就没机会了。
沈青梧……
太子心中反复权衡。
没了兵权的沈澜还有什么用?
如今,禁卫军和京郊大营的兵权都在谢月凝手中。
舅父手中的权利也大过沈澜,他应该从这二者选一个,而不是娶一个只知道装神弄鬼的沈青梧。
“当然,沈家通敌叛国,本宫决不能忍!”太子回了神,抬手要拿侍卫举着的包裹。
“太子,君子一诺,臣女今日被您当众退婚,颜面扫地,缘分就此断了,您真的要这么狠心?”沈青梧抬手拦了太子的手,再次问他。
太子无情地推开了她的手,夺走了布包。
……
彼时,宫中。
柳贵妃握着一个断裂的玉佩冲进了皇帝的寝宫,看着躺在床榻上刚吐了血正虚弱的人,柳贵妃发疯地冲了过去,将玉佩扔在皇帝脸上,“你不是说不动老二吗?”
皇帝艰难地睁开眼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死了,老二死了!”柳贵妃歇斯里地的喊道。
郑洪拦住想要手撕皇帝的柳贵妃,将皇帝护在身后,“娘娘,您冷静……”
“是太子那个逆子!”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,“送朕去地下宫。”
“贵妃,是皇后,皇后肯定什么都知道了,招魂幡昨日就有异动,朕借了龙气镇,咳咳咳——”皇帝说着又猛烈地咳嗽起来,满嘴的血沫子。
他颤抖着手让郑洪搀扶自己。
不能等了,必须先让太子给他续命。
柳贵妃危险的眯起了眼,常风顺也死了,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,如今所能依靠的只有皇帝和他手中的权势。
“郑洪,将红狐带过来。”柳贵妃冷声吩咐。
很快,几个人出现在地下宫殿。
这里龙气重,红狐或许会有突破。
等着倒是施法引太子魂续命的时间,柳贵妃期待的看向笼子里的狐狸。
“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,现在是你我能长久活下去最大的机会,若是能成,以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的……”柳贵妃压低了声音。
红狐歪着头看了她半晌,咧着嘴笑了。
“立契。”柳贵妃自然不会相信一个畜生,将常风顺走之前留给她的符咒递给了狐狸,让狐狸按下爪印。
狐狸没有迟疑,狐狸眼冷漠地看着激动的柳贵妃,柳絮,我们之间的恩怨该结束了,你为了永葆青春夺走了我母亲的内丹,可那到底不是你的,你需得以人心为药才可养住内丹,让她为你所用,是你回了我母亲三百年的修行,今日,是你自食恶果。
“我去牵制皇帝,我的魂,你的内丹,他的身体,以后你我才是大夏的君主。”柳贵妃收起契约,满脸自信。
皇帝又呕出一口鲜血,道士欢喜说,“陛下,成了。”
皇帝捂着胸口,摇头。
道士正准备出手,柳贵妃却突然冲过来掐住了皇帝的脖子,看向笼子里的狐狸,“快!”
“陛下,内丹可用。”道士眼前一亮。
他正发愁,太子的命似乎沾染了邪祟,根本填补不上亏空,他刚才抽走的并非寿命,而是龙气。
皇帝看向郑洪,郑洪出手制住了贵妃。
……
将军府。
太子刚接过布包,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布包跌落,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。
人群中一片慌乱。
楚观南作为在场唯一的皇室中人,率先占了出来控场。
虽然之前大家颇为看不上他,可是却也没人愿意得罪他。
楚观南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太子,弯下腰去捡凑地上的布包。
只是布包落地,随着他一拿,里面的东西便滚落了出来。
卷轴也散开,上面奇怪的线条勾勒让围观的人都是一愣。
“不许看!”沈澜突然紧张的冲过来,收起了卷轴。
众人不解的看他。
赵茹芸在人群后看着这么一幕,眸中划过得逞的笑意,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太子,她终于忍不住上前,“姑父,你不会真的通敌叛国了吧?有什么不能见人的?”
赵茹芸的出场,进一步加大了大家对沈家的怀疑。
“姑父消失的那几个月既然是去打蛮人,又不是去通敌,还有什么不能和大家说的?”赵茹芸挑衅的看向沉默的沈澜。
“是啊,沈将军。”其余人纷纷附和。
沈澜无奈叹气,“这是蛮人的地形图,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去勘察地形,此事事关军事机密,不能随意给人看,我也不知道太子的人怎么会觉得这会是通敌叛国的信件。”
沈澜将东西递给楚观南,“燕王可请朝中信得过的人检查。”
楚观南抬手接了过来。
彼时,谢月凝出现在沈家门口。
还不等谢云说话,楚观南便将东西递给了谢月凝,“谢将军如今是陛下最信任的人,这里面到底是什么,由她说了算,最公平,诸位以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