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七把流火推入虚空,远离了人间,萧白羽他们追了过来。

    看着少女双手结印,封印住了整座天谴,看着天谴在空间结界内不断起伏,翻涌。

    犹如一颗炸弹。

    随时都要炸开。

    而少女靠在了这一座危险炸弹边上,平静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萧白羽脸色苍白,他有很多话想说,可发现到了嘴边,什么都说不了。

    却是苏七先开口,“回去吧,这天谴无法化解,但我可以,把它带走。”

    少女笑着,明明身上的经脉在一寸寸断裂,那痛苦足以摧毁任何人的神智,但她却在笑着。

    赵昭红了眼睛,“我们再想想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苏七摇头,“没用了,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,你们别靠近我。”

    眼看萧白羽要过来,苏七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也跟这座流火球一样不稳定,你们过来,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。”苏七笑了笑,“给我留点面子。”

    萧白羽跟赵昭眼圈微红。

    苏七轻声说:“我会把它带走,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,但我不知道我能支撑多久,在我爆开之前,我会努力把它送到离人间很远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果风暴降临人间,你们就还是护上一护,我想以你们的实力,应该是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苏七笑着说。

    赵昭红了眼,“你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苏七笑笑,“因为他选苍生,我就选,我走了,时间有限,不能浪费。”

    少女推着流火空间,似乎想到了什么,她回头对萧白羽说,“如果他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跟他说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萧白羽望向了苏七,哑声道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。”

    苏七笑着看向了他,“让他等我,不准死。”

    萧白羽红了眼圈,“你是怕他……”

    苏七呢喃,“只要这么告诉他就好了,走了。”

    少女潇洒地一挥手,便带着流火消失在了虚空尽头。

    萧白羽跟赵昭看着她远去,看着她一人携着流火,奔赴空间。

    直到再也看不见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,也没有人知道苏七最后怎样。

    只知道在流火推离了人间的一个月后,虚空深处掀起了一阵极强的风暴。

    很强很强。

    几乎引得人间动荡。

    引得神域震动。

    可自那之后,就再也没有动静了,即便另一座雷海的天雷结束。

    那个离开的少女也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一直没有。

    只是听人说,暴乱海域的雨,一直都没有停过。

    那海族的小皇子,似乎一直都在哭。

    一直都在哭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人间。

    两年后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,然后呢,天谴结束之后,女君殿下就这么消失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我不信,师兄一定是在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叫什么师兄,是师叔。”

    东方家隐居的山林内,一个穿着青袍的年轻男子,抬手敲着自家的小师侄女,强调着自己的辈分。

    “东方师叔一定是在骗人,我不信女君殿下就这么消失了,她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气冲冲地叉着腰,凶完转身就跑。

    男子听到这话,笑容微滞,低声喃喃:“我们也不想她消失啊……”

    东方浮玉看着扇面上的七个人影,眼睛感觉到了一阵酸涩。

    似乎有眼泪要落下来。

    然而来自通灵石的一道亮光,叫东方浮玉立刻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冥夜道:“去虚空。”

    “快!”

    来自七人小队的频道信息,来自冥夜的通知,几乎是瞬间,就让东方浮玉猜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虚空……

    只有一个可能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丝丝颤抖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冥夜道:“雷海附近有动静,神域大门前会合,我大哥带我们进虚空。”

    “闻人溪不会打死我们吗?”

    “是他通知的我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东方浮玉立刻起身就走了,连吃的都没拿。

    而等他冲到了神域大门时,冥夜、烬天跟于鲍鲍已经等在那。

    虽然两年过去,但四人并不陌生,因为这两年,他们一直都没有断过联系。

    便是东方浮玉,隔一段时间也会往神域过来,而于鲍鲍更是已经住在神域,就在君凛的明商殿内修炼。

    此刻,四人对视,都带着一丝紧张。

    凭借四个人的境界,想要在虚空自由来回,还不够。

    故而他们在此地等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闻人溪姗姗来迟时,就看到了他们四个人,“哟,来得挺早。”

    东方浮玉:“……”明明是你太晚了。

    但有求于人,只能低头。

    “那个闻人大哥……”东方浮玉讪笑道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闻人溪懒得寒暄,领了他们四个人一同去了虚空深处。

    而破军、七杀、南玉、君凛他们也早已经在这里。

    在他们边上,东方浮玉还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洛斐。

    他被苍冥带着,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,整个人站在那,像是与人群隔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