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打掉吧。”我说。
世界右脚向前一跺,抬头望着我,语气惊诧:“为什么?!”
“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世上,他没办法承受这残酷又沉重的现实。”
“你,你……”世界脸上满是不敢相信,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。
我沉默。
“阿诚!”她叫了我一声,语气带着我从未想过的软弱。
我扭头。
良久的寂静。
我听到身后响起世界跑出去的哒哒声。
紫罗兰的清香像风一样远去。
走进我的住所,看着眼前一片狼藉,我捂住脸。靠在墙上,身体滑落,坐到地板上。
我又看见地板纹理构成的古怪笑脸。
世界曾给它取名“迷宫中的将军”。
“世界……”
——“这个妹妹,我曾见过的。”
我第一次见到的你,春风一样灵动。
——“那,那么……我就勉为其难,当你身边的女生吧……”
那是我第一次心动。
再次回忆与世界在一起的那个遥远的午后,我的心猛地一跳,几乎要窒息。
我伸出左手,紧紧咬住,用力喘气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房间里光线变得昏暗,我才从回忆的陷阱里解脱。
我伸出右手食指,轻轻敲击地板上的笑脸,情不自禁喃喃:“你是我的不幸和我的大幸,纯真而无穷无尽。”
我打了个寒颤。
世界,我的世界。
这个你,令我心痛的你。
你娇俏的笑声,转过身的侧影,棕色的中短发,懒洋洋的你,我怀中的你,每一个可爱的你,都令我久久回味。
和世界相处的点点滴滴,在一起的每个瞬间,藕断丝连的感情,朦胧不清,如同夏日小溪流过岩石,像虚幻的影片一样在眼前飞快流过。最终定格在那个遥远的午后。
我站起身,低下头。
“我好歹也是看过缘某空的人。”
我打开门,冲了出去。
外面已经到了点灯的时候,天空飘着小雪。
我去了她家,她打工的餐厅,都没有找到她。
“世界……”
她的名字缠绕在我唇齿间,玩味着思念。
如果世界她……
左下肋骨隐隐作痛,我捂住嘴,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。
紧接着我给了自己一巴掌,我竟然忘了还有手机。
拨打世界电话时,手老是抖,联系人页面上,不小心点到舞。
我挂断。
重新拨打。
滴,滴,滴……
电话接通。
“……”
另一边没有声音。
“世界,”我说,“你在哪里,我想见你。”
在车站前,我找到了身穿粉红色棉袄的世界。
世界孤单的站在站牌前,肩上堆了层小雪,她没有说话,默默地注视着我。
我没有问世界准备坐车去哪里,只是紧紧抱住她。
“世界,对不起……”
世界的表情终于有了改变,“阿诚……”
“我已经想清楚了,”我看着世界满是水汽的眼睛,说:“我爱你。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阿诚。”世界伸手,环住我的腰。
飞舞的雪花中,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我和世界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世界家。
世界坐在我怀里,我伸手环住她的腰,低下头,嘴唇贴在世界光滑的颈边,吮吸那股紫罗兰的清香。同时斟酌着该怎么开口。
“世界。”
“嗯~”世界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。
我说,“那个孩子……去打掉吧。”
世界身子一僵,两只手刚要有动作,我便伸手牵住她的手腕,将她抱在怀里。
“你先听我说,世界,我们还只是高中生,还没到生孩子的年龄。我会一直在你身边,孩子等我们足够成熟再说吧。”
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,一辈子都不会要孩子了。
世界沉默了一会儿: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骗我去打孩子,然后抛弃我……”
世界竟然会这样看我,我心中一痛。
我也知道,这是绝不能怪世界的。
我说:“下个月我就满18岁了,我们结婚吧。”
世界身体放松,慵懒地瘫在我怀里,抬头,亲吻我的脸颊:“阿诚,我感觉现在很幸福,至于孩子,等到时候我会去打掉的。”
这世上除了我,没有人知道我和世界血缘上的关系。
只要我不说,不生孩子,我和世界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情侣。
我在心里发誓,一定会爱她到死。
隔天,世界搬了过来,和我住在一起。
一个月后,世界的户口信息改为了“伊藤世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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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
在泥轰,
女子结婚后,
要改夫姓。